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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密廣告人生活:《桃色廣告圈》(一)(1)
作者:梁寶文 時間:2010-1-6 字體:[大] [中]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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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死一線(1)
要房子車子票子還是要愛情?
將這個二選一的問題擺在一個16歲的年輕女生,和一個25歲的老女人面前,前者多會選擇后者,而后者多會選擇前者。
現(xiàn)在的女人真他媽越來越現(xiàn)實了!丁俊坐在出租車上,從北京的東二環(huán)直奔東四環(huán)疾速趕去,想道。雖然現(xiàn)在不是朝九晚五的高峰點兒,但一路上還是堵得一蹋糊涂,“堵城”的名頭北京可真是當(dāng)之無愧。來北京好幾年來了,南方長大的他對北京的風(fēng)土人情到天氣水土都習(xí)慣了不少,唯對這越擴越廣的城市范圍和令人頭痛不堪的交通狀況仍舊不敢恭維。
“司機,麻煩您快一點好不好?”一口普通話仍然不利落的他氣呼呼地開口。
“我也想快點兒,可您看這路面兒,不是咱能決定的是不是?”司機用滑不溜手的京片子道。
丁俊無奈地看向窗外,先是吃定一個忍字,終于忍無可忍地道:“我趕時間去救人命呢!您快點行不行?!”
司機看來是見過大仗勢的人,大搖其頭,一臉的平定兼之悠閑,道:“甭管您是去趕著救火還是救命,咱都得開車過去,不能飛過去是不是?您說這路面兒堵成這樣兒,它我也沒轍呀。我這是汽車,不是飛機,您說這飛機還有個誤點兒呢是不是?……”
丁俊嘆出口氣來,癱在了座位上,不得不佩服老北京的口才,算他嘴拙,愣是被出租車司機堵得沒話可說。好在天可憐見,車子終于又緩緩蠕動了。
今天一大早,本來剛剛?cè)ヒ患夜久嬖囃甑乃,正在前臺等待大老板的接待,就接到了好友賈京柯的電話——凌宇在他們共同租住的公寓天臺上要自殺!立即也顧不得什么面試了,就一古腦地沖了出來。
半個多小時后,車子駛達了目的地,計程表顯示46元錢,丁俊抽出一張早準(zhǔn)備好的50元鈔票,往司機手中一塞,匆匆丟下一句“不用找了”,就飛一般地沖出了出租車。
下了車,直奔熟悉得再不行的公寓樓,丁俊瞅著人山人海舉世矚目眾星捧月似地情形,和幾輛警車?吭诼愤叺年噭荩偷刮丝诶錃,心道——這小子來真的呀?雖然辦公司失敗加失戀,但真的……真的連命都不要了?!……他焦急地邊等電梯邊罵娘,詛咒這幢高達18層的樓;好容易上了電梯,然后三兩步直奔天臺。一眼就看到一臉喪氣、灰敗神色的凌宇,很高危(高度危險)地坐在天臺的邊緣上,心下是又氣又急。
“凌宇你先下來行不行?有什么事兒咱們好好兒解決,為了一個女人你這么著值嗎?!你一個男人,這么點兒打擊都受不了嗎?……”賈京柯扯著嗓子喊。
“京柯——”丁俊喘著粗氣,焦急地問道。
“哎喲你可來了!幫我勸勸他吧,這小子簡直鬼迷心竅兒了!”賈京柯一見丁俊,立即如見救星一般地叫道。
“凌宇,你這是干什么?你怎么會這么傻?你這樣對得起你父母嗎?他們要多擔(dān)心你你想沒想過?”丁俊很是震驚地道。
兩個人的輪番轟炸爆在凌宇身上卻全無反應(yīng),好似金庸筆下的“化功*”、“北冥神功”一般,將他人的功力全部化于無形之中,任你怎么進攻,打出去的力道都在對方身上不見了蹤影。
“喂——你這女人有沒有人性哪?!人家為你要死要活的,你一點兒反應(yīng)也沒有?!”賈京柯急紅了眼睛,對旁邊一個漠不作聲的女子嚷道。丁俊此時也方來得及注意到這女子——看來弱不禁風(fēng)的外表,長得頗清麗脫俗的,樣貌氣質(zhì)一副江南女子的水秀,卻是冷若冰霜的木然表情;寒冬臘月之際,卻“要風(fēng)度不要溫度”地穿了一襲裙裝,一頭烏黑長發(fā)在風(fēng)中飄拂舞動,很是飄逸動人的模樣,卻想不到是這般鐵石心腸。
“他要死要活的,關(guān)我什么事?!”這女子終于開了金口,音色夜鶯一般清脆美妙,但因無情得令人心寒,“我是該他的,還是欠他的?我告訴你們——”她轉(zhuǎn)向兩人,面色決絕,“追我的男人多了,如果每一個都跑來找我尋死覓活,那我每天也不要做別的事情了!”
“你不喜歡人家的話,干嘛當(dāng)初和我哥們兒約會?!噢,現(xiàn)在我哥們兒的公司垮了,你就腳底抹油了!再沒見過你這么不是東西的女人!”賈京柯為人極講義氣,北方男孩兒的性子上來又生猛,所以說話絲毫不留情面。
那小女人卻絲毫不露怯意,面若涂霜地道:“你說話放尊重點兒!我和他約會過又怎么了?我這輩子約會過的男人多了,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一廂情愿!噢,他現(xiàn)在公司不行了,受不了刺激,就拿我作借口要死要活的,我還沒地方喊冤去呢!一大清早就把我叫到這里,到現(xiàn)在一上午就過去了,我今天是要上班的,我的損失誰來賠償?!我現(xiàn)在明確告訴你,他要死還是要活,不關(guān)我的事!以后不許你們再來騷擾我!”
賈京柯一聽這話,立時紅了眼睛,吼道:“你丫要是男的,我早就抽你了我!你他媽還是不是人哪?!”
“你不必跟我吼,別以為我會怕了你!做人要講講道理!如果每個追我的男人,不追到我的話都要自殺,那我可沒法活了!他這到底是想干什么?想出名么?”她雖然個子嬌小柔弱的,說話卻刀鋒一般越來越不留情、刻薄至極,“他是想上明天《北京晚報》的頭條,還是《娛樂信報》的?這兩家媒體我都認識人,我可以幫你們打電話!”
賈京柯已經(jīng)被她氣得發(fā)了狂,全身上下直哆嗦,丁俊趕忙拉住他,也深恨這女孩兒無情無義,道:“你做人積點德,不要這么過分!現(xiàn)在是一條人命,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的話,就當(dāng)救人一命!哪怕他一個你不認識的路人也好,不必這么刻薄吧!”
那女孩兒白了他一眼,背過身子去,再不同他們言語,而是用手機打通了電話,對那邊喊道:“你怎么還沒有到?……我都快煩死了,你快過來!”
丁俊不再理會她,對京柯道:“別理那女孩了,還是勸勸凌宇要緊!”
兩人也沒心思再理會旁的了,齊心同力與警察、路人對凌宇苦口婆心的勸說,但對方一直呈呆若木雞狀,一副對周遭都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的魂游天際的神色。
“你以為死了就能解決一切嗎?”正當(dāng)眾人束手無策之際,那女孩兒卻越眾人而出,緩緩開了口,聲音很鎮(zhèn)定,卻也無情,“你父母把你養(yǎng)這么大,你用他們的錢去開公司,結(jié)果還賠了,還想死,你有沒有想過,他們要怎么過晚年?你很不孝。你的朋友對你也很好,你卻要離他們而去,是不義。對女人,你提不起放不下,是沒用。像你這樣的男孩兒,其實對我來說,活在世上也是白費,死了倒干凈!但是我告訴你,我會一輩子都瞧不起你,因為你做人很失敗,也很沒用。你若真想讓我看得起,就一切重來,給我證明看,我錯看了你,你凌宇是有能力有骨氣的男人。要么,就算你死了,我也永遠都會瞧不起你。——好了,我也管不了你要死還是要活了,有人來接我,我要走了。你如果真是個男人的話,從哪兒摔倒的,就從哪兒爬起來,別像現(xiàn)在這么沒用!”說罷,她很決然地轉(zhuǎn)身,曼步走下天臺,順電梯而下,徑直走到樓底下一輛黑色奔馳前面,鉆了進去。
丁俊雖知好友此刻身系險境,目光卻仍舊不由自主地隨著這女孩兒一路下去,望著車子絕塵而去的身影,默然不語。
一、生死一線(2)
“你丫真讓我太失望了!”賈京柯坐在椅子上,手里握著一聽啤酒,恨恨地看著低頭垂腦的凌宇道:“要不是我今兒起得早,聽說有人要跳樓跑天臺上面兒,你丫現(xiàn)在摔得血肉模糊都沒人能認尸!你丫還是不是爺們兒呀?!不就是工作室沒了嗎,咱們再重頭開始啊!不就是一個女人嘛,天下女人多了去了!再找啊!這世上有什么不能重頭兒開始了,除了你這條命!你死了才是什么都沒了你明不明白呀?!”
“算了,既然已經(jīng)想通了,以后就別再做這種傻事了!倍】∨铝栌畛惺懿粊砭┛碌拇罅R,溫聲安慰道:“都還年輕嘛,事業(yè)和女人有很多機會,何必這么想不開呢!
“那他媽女人也不是東西!”京柯雙眼迸怒火,道:“我就沒見過這么孫子的女人,你丫真有病,喜歡這么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她到底還是不是人哪?!”
“好了,凌宇到底是聽了她最后說的話,才肯回心轉(zhuǎn)意的,現(xiàn)在就不要花時間去罵她了,想想以后怎么辦才好!蹅兊墓ぷ魇覜]了,現(xiàn)在大家的首要任務(wù)是找工作,掙錢來還工作室賠進去的錢!
賈京柯這才止住了怒罵,勉強平息了心頭火,對丁俊道:“你先趕緊去面試吧,下午不還有一公司呢嘛!
“那行,我一會就出去。你——好好看著他。”丁俊看了一眼半天都沉默是金的凌宇,道。
一聽這話,賈京柯的火氣重又上涌,指著凌宇,道:“丫再敢這么著,他做鬼我都不饒了他!”
“好啦好啦,你也不要總罵他嘛。凌宇好不容易才想通了,你可不要再嚇到他了!
“你今兒上午去那家公司面試了?”京柯終于肯轉(zhuǎn)移了話題,問道。
“去了,不過還沒有面試就趕回來了!
“怎么樣?”
“不是太好!倍】『唵蔚氐溃骸捌鋵嵡皫滋煳胰ッ嬖嚨囊患夜具蠻不錯的,昨天已經(jīng)通知我下星期過去上班了!
“什么公司呀?有名兒嗎?”
“還好,規(guī)模和名氣都還不錯!
“是嗎?什么公司。俊
“廣告公司!
丁俊的聲音并不大,但凌宇聽來卻有若電光火石一般地抬頭,很震動地看著他,喃道:“……”
他這么一說話,倒把另外兩人嚇了一跳——好似看到石頭開口一般驚異,問道:“怎么了?”
“她……她……她就是那家公司的……”說完這話,便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萎謝了。
“不是吧?!”另外兩個均知他所指何人,京柯首先沉不住氣,叫了出來。
倒是丁俊穩(wěn)健些,道:“其實也沒什么稀奇的,廣告圈好小的,很容易遇到。這幾天我再去其它家看看,說不定有更好的選擇!
京柯張口欲言,本想說“你別去這家公司面上班了”,但轉(zhuǎn)念一想,三個人最近都經(jīng)濟緊張,他是北京人本地人,家境尚可,金錢方面不太有所謂,但這二人都是外地的。他們?nèi)齻人的工作室剛剛解體了,前期的投入賠得雖說不多,卻也不少。此際臨近春節(jié),很不好找工作,且不說最基本的生存問題,就回家過年總需要大筆的經(jīng)濟支持吧?——便按捺不語了。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丁俊安慰了凌宇一句,便披了外套,對京柯道:“下午我再去兩家面試看看,晚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吃,到時候手機聯(lián)系吧!闭f罷,飄然踏出了三人合租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