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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密廣告人生活：《桃色廣告圈》（七）（2）
作者：梁寶文 時間：2010-1-6 字體：[大] [中]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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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臨危受命（6）
此時包間里面是唱歌聲縱笑聲尖叫聲嚷鬧聲混亂了一團，香煙香水啤酒水果味道雜糅在了一起。在這種氛圍下，仿佛繼續(xù)“一個人的傷悲”很有些不合時宜了；再說，她剛一進門兒，辛迪就大聲叫道：“誒——莊姐，朱小帥同志，你們倆跑哪兒去了？過來坐呀——”
而看她（他）們每個人，都已經(jīng)很有些醉意了，蔚華問道：“你們在玩兒什么呢？”
“玩兒夠了，聊會兒�！毙恋蠎袘械氐�。蔚華注意道，辛迪、朵朵、莫綺等諸多人等圍攏在一起。
“在聊些什么？”
“聊感情話題！”Judy叫道。
“你們都有男朋友嗎？”蔚華突然問道，忽然覺得自己對這些女孩兒一點兒都不了解。她可能的確是一個太過于投入工作的女人了，她不了解她的同事的私生活，完全的。
“我有。”辛迪很坦白地道。
“噢，對，她有�！恢朗裁磿r候，就沒了。然后，又是下一個，然后又沒了，周而復(fù)始。”朵朵在一旁注解道。
“噢，那么她呢——則不停地相親，卻永遠沒合適的，也不知道她想要些什么�！毙恋虾敛皇救醯氐�。
“噢——”蔚華有些錯愕地道：“現(xiàn)在這個年代又開始流行相親了嗎？”
“現(xiàn)代人都很忙，沒時間認識更多的、更合適的異性，所以——”朵朵解釋道。
“嗯，不過我知道，Melody是個比較傳統(tǒng)的女孩兒�！蔽等A怔怔地道，“當然Candy這樣也很好……嗯……給自己更多選擇的機會。那么，你們想找個什么樣兒的男人�！�
“她的，很簡單——有錢。莊姐你若認識有錢的單身男士，不妨介紹給她�！毙恋系�。
現(xiàn)在的女孩兒都那么拜金么？——莊蔚華覺得自己的思想已經(jīng)嚴重與這時代脫軌了。
“感情終究虛幻，錢是比較實際和可靠些�！倍涠鋰@息道，令蔚華較為吃驚——她記得自己在朵朵這個年紀，并不懂得這樣多。
“我覺得沒錢可以再掙，但感情是多少錢都換不回來的�！毙恋蟿t道。
“嗯——一聽就是有錢人家小姐說的話�！倍涠浜茌p松地打了回去。
“那么……Monica呢？”蔚華覺得自己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小心翼翼，當她問到莫綺的時候。
“她……目前是單身，不過有個前男友在國外，是么？”辛迪又快人快語地道。
莫綺則以淺笑和吸煙不語作為回答。
“你是在等他回來么？”辛迪不解地問道。
“怎么會這么問？”莫綺*地輕吐煙霧，笑問道。
“噢，沒什么。只是覺得你這么漂亮，怎么會沒男朋友�！毙恋下柤绲馈�
“不是每一個人，都和你一樣害怕寂寞的�！倍涠錈o奈地道：“如果找不對人，我寧可一個人�！�
“其實有時候，寂寞也是一種享受�！蹦_幽幽地道。
蔚華真的覺得和她們有很大的代溝與不同——這么說吧，如果說自己的生活是一條單行道的話，她們，則是迷宮一般的世界，讓人看不清理不明的。
“找個男人，就算沒感情，當個伴兒唄�！毙恋蠝啿辉谝獾氐�。
“哈——那你不如去搞*，每天晚上都可以換不同的男人。”莫綺笑道。蔚華聽得呆了過去。
“那太累了，還是固定的比較好。而且……挺幼稚的�！毙恋系�。
“那倒是。”莫綺點頭表示同意。
“而且非常地、非常地不實惠。說實話，除非你是特別有錢的女人，你可以盡情享受愛情與性。對于一般女人來說，最大的意義是錢。*，女人能得到些什么呢？——一點也不實際，太虛幻了。”朵朵的意見更令莊蔚華覺得毛骨悚然了——她覺得自己委實是老了——不是年齡，而是思想。
“有人回家嗎？”這時，在不遠處，隱約有人問道。
朵朵忙回頭看了一眼，對余者眾人道：“我先回去了�！�
“剛十二點！”辛迪叫道。
“嗯——這個時間對于你是‘開始’，對我而言則是‘結(jié)束’了�！倍涠湫Φ�。而環(huán)顧四周，余者眾人玩兒興正酣，也不及理會她們。
雖說米朵朵今天不過喝了幾瓶子酒，然而于她的酒量而言，已經(jīng)是超負荷了，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丁俊忙道：“你沒事吧？要不要……找人送你？”
朵朵心下暗奇，想道——他如何這樣關(guān)心起我來了？當下也未多想，只淡淡地道：“不用了，反正打車回去�！�
丁俊面色僵僵地看了看她，沒再言語，轉(zhuǎn)過頭去和旁人說笑了起來。
午夜的北京街道上，也并不很寂寞和空曠；似乎滿城皆可嗅出尋歡作樂的痕跡，用以來驅(qū)散內(nèi)心深處不知名或不可說的種種寂寥與傷痛。 十四、舊傷新痕（1）
“生日快樂！”初秋的一個早晨，當米朵朵來到公司后，辛迪就第一個笑著祝福她。
“謝謝�！倍涠涞男θ萏鹈鄱鴾厝幔┲彩菢O美極用心的——一件半正式的吊領(lǐng)香檳色軟緞質(zhì)實的小禮服，胸前綴著銀色的小亮片圖案，下擺是長及膝蓋的圓裙設(shè)計；耳朵上垂著水鉆的環(huán)形耳墜子，腕子上是同質(zhì)地的手鏈兒。
“Melody——我代表公司祝你生日快樂！”Selina微笑著走了過來，手里捧著一個禮物盒子，道。
“哇噢——”朵朵笑逐顏開地道：“謝謝了！”
“喂——今天晚上你……怎么過呀？”待得余者退盡后，辛迪悄問道。
“他來接我�！倍涠涿劾镎{(diào)油地道。
辛迪欣喜地高挑眉毛，笑道：“不錯嘛！——怪不得穿得這么漂亮�！�
朵朵還她一個更為得意的笑容。
丁俊身在自己的座位上，但耳朵可是伸得老長，心下波動不已——今天晚上，他就可以看到朵朵一直念念難忘的那個“他”了。
而接下來的一日工作，豈止米朵朵著急忙慌地欲早早將手中的工作完成，好準時下班，另外一個人過得也是外松內(nèi)緊，心不在焉了。
時間終于過了下午五點，朵朵將時間拿捏得極準，似在與打卡機一爭高下般地打了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沖出了辦公間。而另一個人則假裝漫不經(jīng)心地緊隨其后，看她進入電梯后，則轉(zhuǎn)身進了樓梯間，走了下樓。
這是他第一次從米朵朵這個眾人眼中的“拜金女”的表情中讀出那樣多的愛意與溫情來——這時，他忽然覺得，也許，她對所有男人的皆無情，正是因為，她全部全部的感情，都這樣無私而坦然地給了此際在她身畔的這個男人。她深情凝望著對方的臉龐的每一寸，充滿了感性與眷戀。
而與此同時，丁俊有一種既驚訝又失落的感覺——他原以為會看到一個什么英俊、帥氣的男人，但不遠處的這個男人，顯然相貌普通而平凡；但同時，他又不得不承認，那男子風度卓然、看來頗有格調(diào)——他著了件淺灰底子、白色及淡橙條紋子的尖領(lǐng)兒長袖襯衫，袖子不經(jīng)意又恰如其分地挽到了肘際；底下一條淺灰色質(zhì)地上乘的長褲，腳上則是沉黑色皮鞋。他的頭發(fā)剪裁有型，手上把玩著一個造型別具一格的太陽鏡，腕子上一個深灰色皮表帶的手表，身上也許還有著濃郁的男士香水味道……丁俊的眼神黯然無光，低頭看了看自己半舊的牛仔褲與仿麂皮的系帶休閑鞋，感覺著自己身上淡淡的香皂味道，不禁苦笑著心想——是呀，自己如何能與他相比？如何能夠呀……
而在另一廂，米朵朵此時的眼中根本就無二人；別說丁俊離他（她）們八丈遠呢，即便近在咫尺，她也懶得去注意及理會。
“我們……去哪里呀？”朵朵濃情蜜意地挽著對方的胳臂，問道。
這卓涵之也同情深情款款地凝視著朵朵，微笑道：“先不告訴你。”
朵朵故意一撇嘴，滿是喜意地笑道：“還搞得那么神秘……不過是吃東西嘛�！�
卓涵之的眼神留戀在她身上，溫柔問道：“有沒有想我？”
朵朵低垂著眼瞼，悠悠笑道：“你呢？想我么？”
“無時不刻。”卓涵之很認真地道。
朵朵則輕挑睫毛，用眼神給他了自己的回答。
其實到底是法式晚餐，亦或美式的，和他在一起時，朵朵對這些形式主義都不再是那樣看重了；只要能和眼前這個男人在一起，足矣。
“我在國外的這段時間里，你怎么樣？”幽雅的燈光中，卓涵之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笑問道。
“還行吧……”朵朵輕笑道：“也不過就是那樣，你呢？”
“一般，生活是很平靜的，沒什么驚喜。”
“有什么特別的事情？”
“沒什么。每天就是不停工作、開會……”卓涵之平定地道：“比較乏味�！隳兀俊�
“也是那樣啰�！�
“有沒有人追呀？”卓涵之笑問道。
“有呀，”朵朵很輕松地道：“還不少噢�！瓕α�，有個小男孩兒，還要為我跳樓呢！” 十四、舊傷新痕（2） “不是吧？！”卓涵之雙目圓睜，半驚半笑地道。
“真的！”朵朵很認真地道：“你都覺得不可置信吧？我當時也嚇了一大跳，真受不了……”
“那你怎么辦？”
“怎么辦……我管他哩！……我罵了他一頓。其實我和他根本就沒什么，只是出去約會了幾次，連正式的男女朋友都算不得。這個小男孩兒，用父母的錢自己開公司，結(jié)果做得不太好。喜歡我呢，我又不喜歡他，就一時想不開。其實……我當時罵他，我也不是無情，我……”朵朵不知該如何表述。
“我明白，”卓涵之安撫她道：“你既忍受不了他的幼稚，又不想再泥足深陷，罵罵他也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很多時候，其實冷靜比感性地解決問題，會更有效些。”
朵朵深情不已地看著他，幽幽地道：“我知道你總是最懂得我的……”
“你也是�！弊亢p道。
“你呢？有沒有什么艷遇？”朵朵笑問道。
卓涵之露齒一笑，道：“我還是比較喜歡中國女人�！�
“其實洋妞也不錯呀，身材很好。”朵朵逗道。
“哎呀，那是遠距離觀看�！焙χv道：“近看就覺得全身毛孔很大，而且，老得很快。像十幾二十幾歲的還好，稍微上了點年紀，看起來就很顯老。而且，化妝前和化妝后，能差十歲左右�！�
“這倒是，西方人發(fā)育得早，好像早謝的花兒一樣。十幾歲的西方女人特別漂亮，但過了幾年，就一下子變了�！�
“所以，還是中國女人比較好�！�
朵朵從容一笑，道：“看來你調(diào)回來工作，主要原因好像是在那邊找不到女人噢�！�
“嗯，這是個很重要的理由。”涵之幽默地笑道。
“你新買的房子裝修得怎么樣了？”朵朵問道。
“嗯，已經(jīng)完工了……一會兒帶你去看看。其實……也不算是我的房子，我父母買的。”
朵朵微微一笑，低首不語。
新房子在國貿(mào)附近，其地段決定了必是高檔社區(qū)無疑。雖說處于鬧市，兼之又是黃金地段，故而固然外觀看來富麗高華，密度也較低，且樓間有大量草坪及休閑區(qū)域。此時正是黃昏時分，無數(shù)只名貴寵物狗穿梭奔走于其中，而一些專職受聘只負責照料寵物的保姆們則四下里說笑閑聊著——好一副太平盛世的畫卷。
“這里真的很高檔�！泵锥涠漭p道，曼曼地低垂著睫毛�！鞍萁鹋印贝丝痰难壑胁⑽赐嘎冻霭敕謱τ谏莩奚畹钠G羨與渴求，而反倒是輕譏與落寞——人性在很多時候，比外人想像得和看得的表層要復(fù)雜得多。別以為誰能真正了解誰。
涵之卻淡然地搖了搖頭，道：“我父母給我買的房子，有什么稀奇。……我打算在別處再自己買�！�
“為什么？投資么？”朵朵問道。
“只是不想靠父母了而已�！焙芷届o地道：“我都已經(jīng)快三十的人了，我有能力買自己的房子。我自己的人生，我要自己來掌控�！�
聽了這話，朵朵心中不免一動，默然地陪他進了電梯。
停了幾秒過后，涵之又忽然低聲笑道：“我自己買的房子，可比這里差遠了�！�
朵朵則很了解地看向他，溫柔地道：“只要是自己的人生，都是好的�！�
“我前幾天去看了幾處房子，我看中的那套，同這里真的不能比，差了好多檔次。”他悠悠地道。
“不管怎么樣……都好。”朵朵的語調(diào)兒極其溫柔，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他，道。
涵之看向她，很清楚那話中的意思，被溫情地感動著。剛欲吻過去，電梯門兒卻開了，他只得低頭輕笑，攬著她往外走，邊道：“先不管那么多了，我暫時先住在這里——反正剛剛裝修完的。其實裝修得還不錯，進來看看。”
“好。”朵朵很柔順地道，隨著他進了去。